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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愛《怪胎》,愛林柏宏和謝欣穎的演繹,愛iPhone鏡頭下的精緻構圖,但最愛,是導演廖明毅借一對強迫症患者,呈現愛情本質。
撰文:月巴氏
入場前,完全不知《怪胎》是台灣首齣全用iPhone拍攝的電影——其實,用甚麼拍,只是噱頭,看電影,應該是看導演借故事所呈現的意涵,而不是捨本逐末探究用邊款型號的iPhone。
散場後立即諗,如果《怪胎》換了在香港拍攝,好有可能變成一齣議題電影——兩個患有強迫症的不正常人,如何在一個充滿正常人的正常世界相愛?在世人目光下,他們的愛情有多艱難?所謂「不正常」,從來都是由「正常」去界定,是自命「正常」的人辨別非我族類、保護自己的行為。
不正常才是正常
《怪胎》由始到終都是愛情片,沒有交代陳柏青和陳靜這對強迫症患者在正常世界的被歧視,正常人,其實根本沒太在意他們,所謂不正常,主要來自他們本人,是他們太自覺,所以當二人相遇,便有種終於發現同類的感覺,難能而可貴。
陳柏青和陳靜之間的愛,就是來自二人那份相同,而這份相同,更令他們的愛得以滋長、維繫——他們都在對方身上照見自己的不正常,從而容納了對方的不正常,於是在二人的生活日常,他和她的不正常,才是正常。
直至其中一方突然變回世俗默許的那種正常。廖明毅安排陳柏青突然病好,對他來說自然是最期待的一刻,對陳靜來說卻是悲劇的開始,她開始慌張,甚至問醫生怎樣才能夠令陳柏青變回跟自己一樣(不)正常,無奈,病好了就是病好了,她惟有接納,接納陳柏青過回俗世那種所謂正常生活:不再潔癖、出外返工、認識同事、開始有正常社交,逐步變成為一個平凡正常人,而當陳柏青越走向正常,就漸漸察覺陳靜的不正常,跟她距離,越來越遠,遠到一個難以忍受的地步。來到這裏,難免產生一種感覺:是男方衰。
愛情本質的探索
如果你未看《怪胎》而又打算看,建議不要讀以下部份——如果你已看,自然知道劇情怎樣發展下去。廖明毅沒有將罪責統統推給陳柏青,反而安排若病好的是陳靜而不是陳柏青,結果,原來只會一樣,她一樣會逐漸適應和投入俗世的正常生活,繼而不能忍受(她明明曾經相當接受)陳柏青的不正常。廖明毅所寫的故事,不是一個追究男女雙方道德責任的故事,而是一次愛情本質的探索:愛情的消散,不因為男女殊別的天賦心理構造,而是因為雙方本來擁有的共同消失了,以致由這份共同作為基石的愛,同樣消失了。
於是你不能動用慣常看愛情片的形容詞去概括《怪胎》——動人?是有一點點;無奈?難免也有點;心悒?又好似有少少……這不是一次單純描述愛情由無到有再到無的過程,而是探索這個由無到有再到無過程的理由。
如果我們當初純粹因為相同而相愛,那麼只要出現(儘管少少的)不同,就會構成傷害。
November 18, 2020 at 03:00P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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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娛樂專題】《怪胎》——因為相同,才能相愛? - 香港蘋果日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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